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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從零開始的修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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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兩個大佬的對決居然會以這個結局收場, 萬靈宗眾人一下子覺得索然無味,還以為謝盛辰這次終於遇上對手了,原來是要換種方式解決。

夜非淵一個飛身落到了擂臺上, 他湊近謝盛辰:“記得來一趟霽月閣。”

謝盛辰一口答應:“是。”他冷笑,正好他也想和他談談。

夜非淵朝江羨雲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小徒弟還好吧?”

好什麽好, 不都拜你所賜!

江羨雲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然而對方都假惺惺地問了, 她也得裝裝樣子:“無礙。”

“我看也是,真可惜沒見到你倆大打出手的場景。”

夜非淵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遺憾。

江羨雲快要被氣到吐血, 你還想大打出手,分明是想看她被謝盛辰單虐。

“你沒按我說的做吧?”夜非淵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嚴肅地盯著江羨雲:“我說過讓你重新認識你的被動體質。”

“我...”江羨雲聞言一楞,她以為收徒那天夜非淵說的不過是套話, 結果卻是認真的?

“弟子愚鈍, 請師祖,哦不,師尊明示。”江羨雲在心裏腹誹, 他什麽意思?若自己重新認識了被動體質甚至可以與謝盛辰一戰?太擡舉她了吧, 法術沒了她可是照樣被對方拿劍追著砍。

“看來你都沒當回事, 也罷,再讓你輕松一段時間,出來時間太長了, 回去喝酒嘍。”

夜非淵沒有正面回答江羨雲的問題, 比試途中他註意到謝盛辰思索了好一會兒,可見是註意到了那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夜非淵最後的話讓場上兩個人不寒而栗, 莫非宗門接下來會讓江羨雲不輕松?

二人回到臺下, 蘇瑤第一時間去查看江羨雲的脖頸, 她心疼得不行。

見師姐像老母親一樣不放心地瞧了又瞧,江羨雲既感動,又有些小無奈:“師姐,我真沒事。”

“沒事就好。”蘇瑤松了一口氣,其實謝師弟已經做得很好了,畢竟夜非淵制定了那樣的規則。

但許言清不是這麽想的,他意味深長地對謝盛辰說:“大佬舉劍時還真是幹脆利落。”

他瞧得真切,盡管喜歡江羨雲,但謝盛辰當時都不帶猶豫的,看來是個將輸贏和名聲看得很重的人,若是和這樣的人結為道侶,有朝一日面對利益沖突時,他真的會堅定地選擇另一半嗎?

謝盛辰當即反駁:“不是這樣!相信我,在宗門出頭不是什麽好事,我必須贏。”他緊張地註視著江羨雲的表情。

換做以前江羨雲可能會和許言清想的一樣,然而在經歷了方府並肩作戰,還有謝盛辰日常那些瑣碎的關心和愛護以後,她覺得謝盛辰並不是個怕被搶了風頭的人。

江羨雲想潛移默化裏自己早就信任他了,她語氣輕松地說:“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技不如人輸了也正常,早輸晚輸有何區別,再者我確實不想出頭。”

謝盛辰感念她話語裏的維護,他心頭暖暖的,眼裏滿是溫柔:“那麽我去霽月閣了。”

謝盛辰走後,蘇瑤瞪許言清:“大題小做,謝師弟速戰速決有什麽不對。”

“你不懂。”

許言清也不想當面說一個人的壞話,只是他想不明白在宗門出頭能有什麽壞事,分明是找借口,他只是怕江羨雲會遇上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特別是她已經對那人有了好感。

一想到他根本無法動搖謝盛辰在江羨雲心裏的地位,許言清就有種說不出的挫敗感。

霽月閣內,謝盛辰盯著把他叫來卻不發一語的夜非淵:“你找我到底要說什麽?”

夜非淵仰躺在榻上,枕著一只手,烏黑的青絲孔雀開屏似的散在身下,他反問謝盛辰:“難道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

謝盛辰不為所動:“問了你就會告訴我?不如先說說你又想做什麽。”

夜非淵“嘖”了一聲坐起身,玩味地說:“你說話可真傷人,我確實不會告訴你,因為這是那小姑娘的私事,你和人家又無甚關系。”

謝盛辰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沈了下去。

“我確實有事要你去做,從臺上的情況看江羨雲的被動體質確實有缺陷。”夜非淵知曉自己再不談正事又要被對方給冷臉了,說起來還是蘇沐可心。

這還用看,光憑腦子也能想的出,謝盛辰一想到江羨雲在方府差點被殺死就一陣心悸。

戰鬥的時候對方用的可不一定是法術。

下一秒夜非淵語出驚人:“要不把人交給你如何?”

謝盛辰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怎麽個交法,夜非淵能做主?

夜非淵擺出一副為人著想的樣子:“我雖然收了江羨雲為徒,但對她的生活那是完全不了解,所以開發那丫頭潛能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原來交給他是這個意思,謝盛辰攆走之前的想法,明明是夜非淵這個掛名師尊不想教徒弟就把人往他那推。

謝盛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夜非淵無奈,只得誘導他:“先別急著拒絕,實話告訴你,方府絕對不會是你們唯一一次合作...”

話沒說完,謝盛辰刀子一樣的視線射了過來。

夜非淵攤手以示無辜:“你瞪我也沒用,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教會她自保不是更好。”

“說不定在這個過程裏你能有其他發現。”

細細品味著夜非淵最後一句話,再聯想到論道大會,謝盛辰越來越覺得江羨雲的被動體質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

回去後謝盛辰就把夜非淵的話一五一十告知了江羨雲。

江羨雲皺眉:“這麽說你以後算我實質上的師尊?”嚴格來講她還是謝盛辰的師叔,現今讓夜非淵這麽一搞關系變得更加覆雜了。

謝盛辰擺擺手:“師尊倒談不上,還按以前的關系就好。”末了他問江羨雲:“你對自己的被動體質了解多少?”

江羨雲想了想:“還是那些,除了抵消法術以外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

謝盛辰追問:“那變成屬性相反的修為呢?你怎麽知道的。”

江羨雲覺得這個問題很傻:“你又是怎麽知道自己是火靈根的?修真者都能感知到吧,奇怪的是,不觸發被動時我一點修為也沒有。”

問題的關鍵也許就在這裏。

江羨雲還憶起了別的:“說起來我在方府曾試圖替你們抵消邪術來著,結果卻失敗了,看來也不是什麽都可以抵消。”

所以抵消的標準是什麽?江羨雲發覺自己就如夜非淵所說,壓根沒把體質特殊的事放在心上。

“你到現在還不清楚被動體質是怎麽來的?”

謝盛辰想,如果她仍是不記得,自己就把他的事告訴她。

那件事改變了他的一生。

“大概是看許言清練習法術時發現的吧。”

江羨雲曾經很糾結自己為何不記得這些,後來她嗤笑自己還用想,從小沒離開過家的她很可能是無意間抵消了童年唯一玩伴的法術,然後就順理成章發現了唄。

雖然也有可能是從娘親身上發現的,總而言之,不過是件小事。

江羨雲自信地想,除非她小時候發高燒或摔壞了腦子丟失過記憶,然而她並沒有,所以事情八九不離十就是她推測的那樣。

謝盛辰微張的唇抿上了,他心裏有些苦澀,原來他以為二人之間獨特的羈絆其實更早之前就已經和別人建立了。

那他還有什麽好說的,自己的事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而且被動體質既然來都來了,它是怎麽來的並不重要,他那樣問只是出於自己的私心。

謝盛辰強忍著失落的語氣說:“被動體質的事先討論到這裏,明天下午我來幫你修煉。”

“嗯?”江羨雲吃驚不已,自己的鹹魚生活即將要賠一些時間給謝盛辰了嗎?

謝盛辰見江羨雲沒立即應下以為她有其他安排:“你明天下午難道有事?”

“沒有吧。”江羨雲想也就打算溜到小餐館研究下廚藝罷了,現在得改天了。

“那就說定了,早點回去歇著。”

謝盛辰一走,江羨雲擔心起來,她真的沒想修煉成大佬。

然後江羨雲發覺自己失眠了,整整一夜翻來覆去。

謝盛辰在宗門裏還有個“高嶺之花”的稱號。

不僅是因為他天賦好,修為高,更因他冷漠不好接近。

這樣的人會不會很嚴格,萬一把她活生生逼成卷王...

江羨雲打了個寒顫,然而她又發現傳言歸傳言,實際相處過程中,謝盛辰對她其實挺溫柔的。

於是她回憶起了兩人的互動。

從方府替她擋邪陣、再到醉酒送她回家,還有餐館裏的維護,以及明顯很用心的賀禮。

包括論道大會他要是動真格把她打下臺自己一定很疼。

所以...不對,她不是在擔心明天的修煉嗎,怎麽越扯越遠了。

江羨雲嘆了一口氣,看來這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下午,謝盛辰見到江羨雲時被她的尊容嚇了一跳:“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他關切地問:“難不成是有什麽心事?”

臉上頂著大大黑眼圈的江羨雲同樣被謝盛辰身後那個玩意兒嚇了一跳,人瞬間清醒了不少。

這就是她的心事好麽,謝盛辰從哪找來的奇特生物。

江羨雲十分忐忑,老天,他究竟安排了什麽樣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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